最近在小号写轮回乐园,欢迎来玩。

【猗窝炼】衷情致死·第五章

想知道你们对这样的猗和炼的看法。。。卑微的星星眼(✧◡✧)

=======================================

白天见到鬼,一般人、不,一般的鬼杀队员都会当成是错觉吧。

太阳是鬼绝对的克星,不管多强大的鬼,只要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一瞬,就会字面意思上的燃起烧灼的烈火。所以鬼不敢在白天出没,就像证明他们是多么阴暗可悲的生物一样,鬼只能在黑夜里猖狂。

但是那个猗窝座的话--炼狱发觉自己心里毫无犹豫的接了下去--猗窝座的话,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猗窝座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这点在几次交锋中让炼狱杏寿郎深深的确信。

薄暮落下,他从镇外的落人村略显狼狈的返回。流民、无钱医治的重病患,被驱逐的罪人和穷困潦倒者的聚集地,在寒冬里越发像活生生的地狱。

“这种地方你都要管啊。”恶鬼盘膝坐在槐树的枝丫上,等待已久略显不耐烦,却托着脸颊露出了然的神色,“在担心我有没有吃人?”他嗤笑,“那种地方的家伙本来就是等死的垃圾,要是有鬼愿意吃掉不是更好吗?”

“真的少了人,那些胆小怕事的家伙也不会告诉你的。”猗窝座灵活的磨蹭着脚趾,动作透着漫不经心的顽劣,“再说,这种规模的城镇里要吃饱又不被发现实在是太容易了。我记得有些胆小鬼最喜欢去医馆里吃动弹不得的可怜虫,还有在坟地里挑新鲜的刨食的,想想就恶心的要命。”

恶鬼若有所思的将手抵在唇上,“呐,杏寿郎,如果我去吃一个两个人,你会因为负罪感更加拼命的跟我打吗?”猗窝座说着舔了舔手指,鲜红的指甲仿佛血淋淋的肉块要被他吞下肚去。

换个脾气暴烈的队员恐怕早已拔出刀来,劈向那个高坐树梢的恶鬼吧,但炼狱没有受他的挑动。这世上的鬼每分每秒都在吃人,尽早将恶鬼诛灭的渴望烙印在每一个鬼杀队员心中--作为柱,这份信念更是坚定的燃烧,无需旁人指手画脚、添油加醋。

“猗窝座,你吃过多少人恐怕自己也数不清,在我眼里任何吃人的鬼都罪无可恕。”炼狱眼神坚定的看着那恶鬼,告诉他拿这一点挑衅毫无意义。

然而猗窝座只是似笑非笑的抬眼,目光瞟着炼狱走来的方向,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无动于衷。

恶鬼身体向下一坠,轻巧的落在他面前。

“在杀死你或者让你变成鬼之前,我不会碰这里任何一个人。这是我对强者的敬意。”猗窝座抬手拉开架势,颇为诚恳的劝说,“珍惜你的强大吧,杏寿郎,然后努力变得更强,这样我才有兴趣继续下去。”

事到如今,炼狱必须承认,他在猗窝座此鬼身上看到了坚守的原则,也感受到了那份所谓的尊重--后来他还特地去猗窝座说的那些地方仔细查探了一遍,无一例外的风平浪静。

让鬼忍耐食欲,在他的认识里是不可能的事情。炼狱曾经和一个可以藏身异空间的鬼周旋月余,直到那个胆小如鼠的鬼也饿得不顾一切要出来吃人。这让炼狱对鬼的食欲有了直观而深刻的理解--有足够的证据表明鬼很长时间不吃人都不会死,但他们对血肉的饥渴是凌驾于求生欲之上的,无可救药的疯魔。

何况上弦之三怎么可能没吃过人,根本不存在所谓底线一说。

但猗窝座就是做出了违背本性的誓言,大大方方的,仿佛让炼狱安心于跟他对决一样的保证。与其说话里掺杂谎言,不如说这番话一开始就没有必要。

这让猗窝座显得棘手了许多,不对,没有更加困难的意味,而是。。。麻烦?光是想推敲这其中的想法,炼狱就头疼的揪秃了两三簇头发。

就像歪曲腐烂的藤蔓上开出一朵清香的小花,是令人不由自主的好奇的,想要去探究的。或者说,当理应相互置于死地的对手之间产生信任和尊重的时候,事情就不可避免的复杂起来。

也是自讨没趣。说实在,炼狱清楚自己根本不应该把恶鬼当做对手。鬼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消灭的罪恶,上弦之三更是恶中的魁首。‘正确’的做法大概是毫不犹豫的发信召集更多的柱前来围剿。如果像猗窝座自己说的那样,集三、五个柱的力量能够将其枭首,可谓是鬼杀队数代以来最大的战果。

可是炼狱杏寿郎习惯了对尊重回以尊重,对信任回以信任(何况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愿意主动先付出的那个)。他相信直觉和自己所见的,认为猗窝座没有骗他,但也不喜欢凭空而论,势必要从源头上弄个清楚。

不过,就像之前说的,这不出意外是件自讨没趣的事。猗窝座身上是深入骨髓的扭曲,他的信念中与尊敬强者相等的,是对弱者的弃如敝屣,让炼狱深感厌恶。

“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人?”恶鬼眨着眼,过分纤长细密的睫毛令人想起飞蛾的翅膀,无趣的看着炼狱坚持要完成答应帮忙的琐事,才肯和他打一架。

即使口中发出了‘人’这个音节,猗窝座的语气与尘埃、废物,反正是渺小不值一提的东西分毫无异。炼狱不由怀疑是自己想错了,猗窝座不吃人也许只是味觉特殊,比如弱者在他眼里都是能剧中的木头假面,食之无味而已。

“杏寿郎,你别磨蹭了,快点来和我打!”猗窝座坐在炼狱刚刚帮忙补好的砖套围墙上不耐烦的踢脚,“是不是我把里面的人杀掉你就不用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不知从何时起,炼狱已经能习以为常的白他一眼,“你不会的,猗窝座。”附带一句,“从墙上下来,不弄好我可没脸收人家的谢礼。”

“你就缺那几个红薯啊。。。”猗窝座挠挠头,倒是真的跳了下来,“我开玩笑的,杏寿郎,你不要生气。”听上去几乎有些乖巧--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用这些家伙威胁你变成鬼的话,你会答应吗?”猗窝座像是认真思考了一样,这样提出假设。只是没等炼狱回答,猗窝座便无声的发笑,歪头看向他,两根手指捏成小小的细缝,“你犹豫了吧,杏寿郎,虽然只是一小下--不过即使犹豫了,还是会拒绝的,因为你不会屈服于这种威胁。”

“那又为什么要犹豫呢?”错觉一般,缝隙之后猗窝座的眼神更加冷漠,炼狱不久前才注意到他的眼白是珐琅一般的蓝色,和纯金的瞳孔一样毫无生气,“弱者的生死不过是强者的一念之差罢了。杏寿郎,你总是主次不分。”

。。。大多数时候,猗窝座都跟个不太有脑子的战鬼似的,但有些时候,他的敏锐和犀利又令人心下一惊。炼狱深吸一口气,用寒夜的冰凉提醒自己,猗窝座即使不聪明,但存在于世的时间却足以成为各种意义上的怪物。

要认清现实,或许他才是那个跟着对方难以预料的行动,走一步算一步的家伙。

“啊,又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今天挥剑再加一千次才行!”猫头鹰猛拍脸。

------------------------------------------

在哪里,在哪里?

炼狱尽可能快速的在人群穿梭,深切的感受到了白天的不便。他很想跳上屋顶,但这时候利用呼吸法的招式移动,声势浩大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炼狱直觉的追踪着那一闪而逝的身影,然而路口混杂的交通迅速将踪迹淹没。

微微眯起眼,天空在他面前投下模糊的阴影,大朵落雪的云团灰雾蒙蒙,然而缝隙间洒落的光线依然清晰可辨。

炼狱知道自己不可能看错,上弦之三的恶鬼有他独特的存在感,嚣张妖异的气势即使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也格外鲜明。而且以猗窝座的身手,简直是故意让他看到一样。炼狱握刀的手紧了紧,向着阴云最为聚集的地方追去。

那一缕气息果然在云的投影中移动,炼狱紧追不舍,七弯八绕的奔跑了数十分钟。人流渐渐稀疏,鬼的气息已经无处掩藏,却依旧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游荡。炼狱索性大声喊道,“猗窝座,给我出来!”

“别这么大声,杏寿郎,会把小孩子吓跑的。”猗窝座的声音戏谑的传来,让炼狱更加坚信了这鬼是有意引诱他前来。

已经追着这鬼跑到了城镇为列车通行开辟的新区域,正在着手建造一系列关于运输和贸易的楼房,着迷于火车和风格奇特的新建筑的小孩经常在这附近玩耍,当然,不可能是现在。

炼狱平复着呼吸,循声走近。猗窝座所站的位置没记错是家盖到一半的银行,工人在年前草草砌完屋顶。现在,那个粉发的恶鬼就在挑高的石造圆柱后面,谨慎的藏身于阴影中。

这种时候再谨慎也没用吧,炼狱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眼神不由扫视了一番周围装饰大于实用的柱子,“居然在白天出现,你有什么目的,猗窝座!”

“提前来看你不行吗,杏寿郎。”猗窝座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这样能表现出他看到炼狱很高兴一样,殊不知这让原本就花里胡哨的脸更加让人看了不舒服。

很奇怪,炼狱在这个鬼身上仿佛嗅到了一丝隐忍的味道。之前都是碰面说不上两句就开打(除了念念不忘的劝他变成鬼,猗窝座别的话倒是不多),今天怎么有心思玩捉迷藏?炼狱双手环胸,打量着躲藏在阴影中的鬼。很显然猗窝座不是突然获得了什么不怕阳光的能力,云朵飘过之后,他就只能在细长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是很奇怪。炼狱想,他第一次见到让自己陷入这样不利局面的鬼,感觉很。。。稀奇。特别是,那是猗窝座,一直都以比他强大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肆意妄为的鬼。不,这颠倒只是错觉,炼狱摇摇头甩去胸膛间浮起的飘然和古怪,“猗窝座,你究竟想说什么?”

鬼被阳光囚禁,人谨慎的审视,前所未有的,形成了交谈的局面。猗窝座目光幽幽的从他脸上的每一寸扫过,“杏寿郎,果然我还是把你变成鬼吧。”

“你生病了吧,杏寿郎。”

猗窝座的衣服哪里都没有口袋,折叠的浅黄纸条就攥在手心。炼狱往怀里一摸,早上千寿郎塞给他的药方不见踪影。他何止是惊讶,难道猗窝座曾经贴近到这等程度他都没有发觉吗?

“还给我!堂堂上弦之鬼难道还偷人的东西吗?”

“杏寿郎!你会变弱,然后会死的!”猗窝座比他还大声的吼回来,“会一天天咳嗽、吐血,胸塌陷下去,会死的,杏寿郎,你会万分难看的死去!”

形容肺病倒是准确,炼狱疑惑了一瞬,猗窝座看得懂药方吗,他没猜错的话,猗窝座是不识字的。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激动?搞得炼狱都忍不住解释,“冷静点猗窝座,我只是感冒而已,喝点药就会好的!”

他挑高了眉毛,“再说,还不是你害的吗?”说到底他是好好的怎么会大冬天跳进河里啊!

“。。。变成鬼究竟哪里不好了。不会生病,也不会老死。”猗窝座像被噎住了一下,“是担心你的家人吗,我可以把他们都变成鬼的,你们还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又来这一套,炼狱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永远战斗下去,永远在一起,因为是拥有永恒生命的鬼,才总是把永远这样不现实的话挂在嘴边吧。也许猗窝座是打心底的认为永远是件美好的事吧。

可是,炼狱杏寿郎不向往永远,既不好奇也不需要。他早早的认识到逝去和新生,强大和衰老,了解到有始有终,才是生命的真谛。正因为有终点,人才努力变得强大,而强大的人保护弱小的,直到弱小的变得强大起来,正是使生命得以延续,生生不息的循环。

果然,他们的观念是完全不同的。心头滑过一缕淡淡的可惜,像青烟飘散,之后就是完全看清的明朗。

炼狱心中有了觉悟,这是最后的劝说和交谈了吧。

“我说过,人的寿命是短暂的,这也正是人的魅力所在。会犯错,会原谅,会后悔,会进步。有生病的时候,也有痊愈的时候。有失败悲伤的时候,也有成功喜悦的时候。。。面对这一切,经历这一切,包括老去,在死亡之前能问心无愧的笑出来,这就是我身为人的意义。”

“这种意义,猗窝座,你这样的鬼,是无法理解的。”

北风吹来,就在这个时刻,阴云缓缓的将太阳盖过。

猗窝座将那张单薄的纸片重重的碾着,就在炼狱以为他会撕碎丢掉的时候,猗窝座从台阶上一步跳下来。“现实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温柔,杏寿郎。”就在离他一尺之遥,鬼抬起手,五指罩住曾经被洞穿的位置,然后--把纸团丢进他怀里,“你说的,不过是为你们鬼杀队愚蠢的、毫无意义的牺牲,找一点自我陶醉吧!”

“猗窝座,没有牺牲是毫无意义的,胆敢侮辱这一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炼狱一手接住纸团,一手落在刀柄上。

但猗窝座已经抽身而退。

“你可别搞错了,杏寿郎。不能拿出全力的你,我都提不起兴致来。。。会被我杀掉哦。”恶鬼回过头,脸上是初见一般,杀气四溢的笑容。

“三天之后,车站外等你。”

杏寿郎,他想,好歹这次你会有一场盛大的葬礼。

========================================

我是不是把杏写的踩雷踩太狠了。。。

评论 ( 10 )
热度 ( 100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天下雨天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