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小号写轮回乐园,欢迎来玩。

【猗窝炼】衷情致死·第四章

我也不知道日本新年期间有没有祭典,就当有吧o(╥﹏╥)o

==========================

早起,又是新的一天。

炼狱杏寿郎精神抖擞的跑到院子里练剑,冷飕飕的寒意覆盖在一夜过后的沙石地上,结着微白透明的霜。空气像针一样刺刺的扎人,不过很快就会被肌肤下散发的热气驱散,炼狱对此习以为常。

稍稍有些心不在焉,每一下挥剑和砍劈都已经写在了肌肉的记忆里,无需再经过大脑,思绪难免有些飘散。品字形竖在周围击打的木人似乎穿上了粉色的褂子,露出苍白的胸膛,一脸挑衅而迷幻的表情。

这里,更坚定的突刺就可以。这一下,只要击碎分散的残影中冲着自己的部分,就能立刻反击。。。渐渐的习惯了,不是和别的剑士对战,不是和那些三头六臂长尾巴、血鬼术奇奇怪怪的鬼战斗,而是那个特殊的格斗之鬼,猗窝座。

持续不断和同一个对手拼斗,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对战斗直觉强大的剑士来说更是如此。一些防御性的举措不自觉的被削减,比如为了应对阴险偷袭的敌人留出的余裕。这样的剑技并不意味着比原来更强或者更完美,但是杏寿郎不以为意,挥刀如火焰燃烧的气势更加一往无前。。。可以说,就武技的风格而言,猗窝座是个称心合意的好对手。

金红澄澈的眼睛,在一招一式的演练中寻找着可以改进的细碎之处,瞳孔浑不自知的缩小,炎之呼吸无声而灼热的流淌。速度快到难以看清的招式也好,那个罗盘一样的神秘阵法也好,一次次战斗当然是能摸索出应对的经验来的,然后--

饱满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炼狱深吸一口气,精妙的招式连续命中要害,直到手中竹刀击打在木人的脖颈上。猗窝座,以人类的身份打倒你,会是我给你最好的回答。

“兄长!”

糟糕!炼狱杏寿郎脑后的头毛微微一炸,揪起道袍领子光速擦干脸上的汗水,若无其事的转身,“早安!千寿郎!”

“不是说了要好好休息的吗。。。”炼狱家小弟分叉的眉毛比平时抬起一些,神气上和哥哥更为相似。感冒都没好透,就一大早在外面练习,寒气多重啊,今天看起来还要下雪呢,千寿郎难过的低下头,“哥哥都不把我说的当回事。。。”

杏寿郎急忙放下竹刀,绕着弟弟好一通解释。实在是,刚从四个月的‘禁闭期’逃脱,他可不要又被按在被子里躺着休息。不活动活动骨头都要锈掉了啦,大猫头鹰双手合十,圆溜溜的眼睛透着恳求的神色。

最后还是咕咕叫的肚子救了他。千寿郎对着一脸‘能吃能动说明身体棒棒’的哥哥没有办法,“早饭早就准备好了,父亲都出门了。”

炼狱杏寿郎怔楞了一下,扬起大大的笑容,“是嘛,明天要早点去向父亲道早安才行!”

因为自己前往雷藏山的稻荷神社而匆忙赶来,父亲脱口而出的是怒气冲冲的责骂。让父亲担心失去自己,可以说是种不孝,杏寿郎感到十分羞愧,却被父亲握住了肩膀紧紧按在胸前。

哪怕没有灶门少年那样神奇的嗅觉,杏寿郎也能从这个久久没有松开的怀抱里感受到父亲内心的痛苦不安和悔恨自责。

杏寿郎十分渴望和父亲间的关系能够回到从前,毕竟他从小就是被父亲指导着修行的。那时候热情如火一脉相承的两人,常常被母亲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神似,然后威风凛凛的炎柱大人就会蹦出些傻乎乎的话惹妻子发笑,还捂住杏寿郎的耳朵不让他听。千寿郎也悄悄告诉他,其实自从被灶门少年头槌之后,父亲有试着改变,和自己的交流也变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杏寿郎回来的那天又躲了出去。。。

想起昨天千寿郎说,想要在院子里种棵红豆杉,少了打理之后,后面的篱笆也有点坏了,想必父亲就是因此早早出门的吧。不管怎么说,父亲能够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接下来想办法让父亲少喝点酒吧。杏寿郎的心情弧线般上扬,连早饭都多吃了两大碗,还给千寿郎也加塞了一大块红薯。

“我出门了!”他出发去镇上巡视,千寿郎追上来,举着手在他怀里塞上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药方。

走进人流较多的街道,一路上炼狱不断遇到跟他打招呼的人。有些面孔已经模糊了,要仔细的分辨才能认出熟悉的痕迹--虽然他是在这边长大的,加入鬼杀队之后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四个月就恢复到能挥剑的程度大大超过了蝴蝶忍的预料,原本以为至少要半年。不过天才的医学少女还是掐死了六个月的期限不让他归队,主公大人也赞同的说他应该回家看看,而不是急于回到和恶鬼搏杀的一线中。

老实说,一开始炼狱觉得没必要,但让他待在蝶屋又闲不住,每天看着队员训练自己不能动刀实在是手痒。看到灶门少年和他的妹妹,不由挂念起千寿郎和父亲,这才乘上了回乡的列车。

荏原郡驹泽村,炼狱家世代居住的地方,坐落在丘陵中有着山水稻田的村镇,开通了火车逐渐染上西洋风格。在东京府里算是偏僻,不过因为僧人兴办的大学而有很多年轻人。产敷屋家族常年给寺庙提供掺有紫藤花的信香,这样盛行佛法的地方几乎不会出现鬼。

到处充满了祥和喜悦的气氛,来往都是微笑着的脸,这样的场面光是看到心情就很舒畅。炼狱侧身让过两个挑着担子的人,忽然被叫住。

“这不是杏寿郎吗?你回来了啊!”头发泛着栗色的年轻人冲他挥手,又指着自己,期待的表情挤眉弄眼,就像在说‘是我是我,还记得我吗’。

“你是。。。光太郎!”炼狱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拍了拍童年好友的肩膀,听他抱怨自己一去多年仿佛跟失踪似的,实在是不够意思,哈哈笑着说了声抱歉。

鬼杀队的存在是隐蔽的,执行任务也是日复一日穿梭在陌生的城镇和乡野,深山和海岛。说实在的,时间长了之后,哪怕是特别的风景和独到的美食也只能记住短暂的片刻,大部分的经历,都是不令人愉快的事情。

因为鬼而惶恐不安的人们,因为鬼而受到伤害的人们,甚至是那些鬼本身。。。遇到了太多令人扼腕叹息的事,逐渐把悲伤和愤怒都积压在心里,他见过许多队员在为消灭恶鬼而奔波的路途上,被没能拯救的罪恶感和孤独感,仇恨、疲惫和痛苦给压垮。炼狱想,或许自己也不是没有受到影响吧。

兴许主公大人看出来了,才叫他在家里小住一阵。回到家乡熟悉的水土,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一口红薯饭,配上味道独特的酱菜,记忆中的木桥和跳着走过的龟壳一样的小路,河边的芦苇丛和石子滩,还有很多没怎么想到的东西,原来自己是很怀念的。

“啊呀,杏寿郎少爷,还有光太郎,怎么站在路中间呢?”

两个年轻人一道转头,视线往下低了点,“柿子婆婆!”

满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扎起发髻的老妇人年轻时是从山梨远嫁过来的少女,住在靠近河岸的地方,丈夫前些年在行商的路上不幸染病去世,两个女儿嫁到了别的镇上,现在一个人照顾着老家带来桃树和柿子树。很小的时候炼狱就认识这位婆婆,说看到他就想起家里的柿子,是个好运气和好福气的孩子,就送给他好吃的柿饼。(炼狱家经常资助乡里,在镇上极有声望,像柿子婆婆这样很多老一辈的人坚持叫他杏寿郎少爷。)

“我是听不太懂,不过那个呜呜叫的车站边上有不认识的商人在找你呀,光太郎。”

“一定是我们订的东西到了,我得去叫人帮忙。”光太郎手一拍,对炼狱说,“大家都在为三天后的祭典做准备呢,你还不知道吧,去年夏天一直在刮大风,都没怎么热闹,这次一定要补回来!杏寿郎,你也来帮忙吧!”

“哦哦,包在我身上!”炼狱高兴的说。

“车站那边需要人手搬东西到仓库,我们先去叫人,我到大学那边去叫,你去那边吧!”

“好!”

“杏寿郎少爷已经没事了吗?”老婆婆担心的问,让挥手告别的炼狱差点绊了一跤,“已经、完全、没事了!婆婆不用担心!”

光太郎一边跑一边好奇的问他怎么回事,炼狱揉了揉鼻子,说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感冒了,被童年的玩伴调侃莫不是和家里老爹一样喝多了酒,无奈含糊过去。

没办法,对于大冬天掉进河里浑身湿透,喝醉酒脚滑已经最不让人担心的解释。想到这里炼狱不由暗自凝重了脸色,这些镇上的普通人,大概谁也想象不到,一个鬼中也是最最凶恶的上弦之鬼正在这附近活动。

猗窝座躲在哪里,炼狱不是没有试图寻找过,但那个特征鲜明的鬼愣是没有泄露丝毫踪迹。要去推测也是真的毫无头绪,木板破旧的平房,长桥投下的阴影,猗窝座其鬼让人想到野狗或者杂草,有种可以流浪过任何地方的随性。

和对方的格斗技一样,差不多习惯了,每次猗窝座突然出现。那个粉发的鬼猝不及防的在转角之后冒出来,阴影里露出猫一样的眼睛,坐在一堆摞起来的瓦片上,或者停留在某个屋檐下,兴致勃勃的叫着跟他打一场。

就在前天,在夜巡中碰到猗窝座邀战的炼狱,眼看两人的打斗可能会毁掉镇上通行的桥梁,毫不犹豫的招式连出,一脚把上弦之三踹下水,跟着自己也跳了下去。

经过的河水是一条平缓的支流,桥下的浅滩处不过漫到小腿,但是依然对行动造成了极大的阻碍。不过这份阻碍是公平的,谁也没有占得便宜,也没人想要中止战斗。

小时候,被父亲教导过在水中练习,对耐力和下盘的稳定都是极好的锻炼。月光下水流呈现出黑色,莫测的深浅更增加了局势的变数。炼狱心中一动,扎稳步子,刀锋顺势比平时压得更低,向下挥去。

和他猜想的一样,猗窝座闪躲的幅度加大了,在行动受到水流阻力而迟缓的状况下,这一变化尤其明显。

因为恶鬼唯一的弱点只在脖颈,上弦等级的恢复力更是快到变态,砍伤要害之外的地方几无意义,所以攻击的招式往往都是朝着头颅,或者上半身大面积的斩击,这让下盘成了思路上的盲区。

炼狱再接再厉,借着脑中灵光一现,挑刀从猗窝座的膝盖上方扬起一蓬血花,恶鬼没了之前被斩断胳膊时毫不在乎、甚至直接反攻的张狂,另一只脚发力退的极远,显然是优先恢复伤势。

果然,即使是上弦也无法在瞬间让伤口长好,而断腿只要任何短短的一瞬,就可以让鬼摔倒陷入极其不利的境地。所以说,依仗速度和感知闪躲灵活的猗窝座,其实对下盘的攻击要忌惮的多吗,炼狱注视着恶鬼咬牙的神情,扬起眉毛,“看来鬼也无法凭空站立啊。”

可惜那之后猗窝座留了心,再也没有给他攻击到下盘的机会。炼狱也是初试这招套路,并不敢一味猛攻,在不够纯熟的地方露出破绽。

这次稍有不同的战斗,还是在天亮前结束了。猗窝座跳上浅滩,湿漉漉的双脚踩在灰白的卵石上,少见的没有直接离去。

“刚才砍我膝盖那招。。。是谁教你的?”恶鬼肯定又疑惑的问,微微歪头,“这不是你的风格,杏寿郎。”

当时是顺势而为,真被提出来问起,炼狱也若有所思。可能是不经意间借鉴了,演武时看到的风柱不死川实弥的招式吧。当然,这点他是不会告诉猗窝座的。

“看来,鬼杀队里,也有几个野路子的家伙嘛,有意思。”

不用他说,猗窝座也猜的出大概。炼狱不知为何对那鬼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感到不快,反问他上弦的鬼里难道没有几个风格独特的家伙。

猗窝座毫不掩饰的露出厌恶的表情,不过,“虽然是一群讨厌的家伙,但我不会透露给你情报的。”说完还吐了吐舌,鲜红的舌尖从两瓣浅淡的嘴唇里伸出来,十分的刺眼。

“杏寿郎,你把我的裤子都弄破啦。”猗窝座抱怨的侧身给他看,两根刺青的手指捏着上半截布料提了提,那一击留下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几寸长的破洞,外面血色如水墨般晕开,在大片苍白皮肉的映衬下越发妖异。

猗窝座腰间的绳坠尾巴似的晃过,炼狱心下一惊,被那血红和苍白刺到一样转开视线。才觉得不妥,又回过去看,恶鬼已经消失在原地,只剩下芦苇丛里摇摆着他猖狂的笑声。

啊,另外一个后果就是,浑身湿透的炼狱杏寿郎在沿着河岸走回家时,打了一路大大的喷嚏,惊醒了住在河边的少眠老人,不得不尴尬的想办法解释。以及回家后被千寿郎两眼泪汪汪的盯着,软磨硬泡的叫来医生看病。。。

炼狱喊到了一些人,和他们一起把火车上卸下来的几十箱货物一起搬到镇上的米商腾出来借给祭典使用的库房。光太郎悄悄和他透露了不少关于箱子里都是些什么‘宝贝’,信心十足的要办成最棒的祭典,听到他的话的人(毕竟这‘悄悄’声音一点都不小)都笑着说他把底给漏光了。

这就是最棒的,炼狱心想,是我愿意用一切去守护的。他视线偶然的滑过人群,猛地一顿。

“杏寿郎,你这就要回去了吗?”

炼狱仓促应了一声,向人群外跑去。手指压上刀柄,他不由看了一眼天空--现在可是白天啊。

=======================================

小杏:大白天的见鬼了。

评论 ( 3 )
热度 ( 84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天下雨天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