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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窝炼】衷情致死·第三章

感情果然是要靠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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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的月光照亮石像青灰色的狐面。

刀刃与拳脚划破空气的声响交织,在霜冻的地面上碰撞,挥舞的刀光和碎石飞溅的月影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斩击的弧线被切断,突刺的角度被封锁。炼狱没有丝毫大意,刀出如火,心中却是极度的冷静和细致。和师徒间的展示、同伴间的演武全然不同,流畅的招式一次次还未使出就被截击、阻挠、逼迫至变形,变得如同初学者胡乱比划般蹩脚,就像精致的艺术品被粗暴的砸碎。

然而这正是对手同样技术卓越的证明。犹如读取思维一般快速的接招破招,技巧和暴力以殊途同归的形式糅杂在令人窒息的战斗中,充斥着击败对方的渴望。

若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平时开朗健谈的炼狱杏寿郎专注于炎之呼吸,而看上去并不多话的猗窝座却和上次一样在战斗中十分聒噪。

“这一招!之前是在斩击中途才开始加速的吧!”猗窝座小腹上崩裂了一道口子,可对鬼来说,洒下的血珠还没落地伤口已经蠕动着愈合。“能够持续不断的进化,真是出色啊,杏寿郎!”

不止这一招,杏寿郎的所有招式都与记忆中有了微妙的不同。要形容的话,就是如火焰倾泻席卷的刀势更加具有爆炸般的压迫感。本就效仿烈焰一样喷射而出,充满速度和力量的突刺,变得短暂却愈发锐利,缩小了蓄势的幅度,换来直到出招前的瞬间都难以捕捉其方向的隐蔽和机动。

是应对近身战、武器比自己更加灵活的对手的良策。

“你研究过要怎么对付我了?”猗窝座露出欣然的笑意,“真是荣幸。。。哦哆。”

借着他说话露出的一丢丢空档,炼狱头也不回的旋身给他一记‘闭嘴’似的回旋斩。刚猛的挥击势大力沉,犹如烈焰旋涡,刀风劈入岩石,崩裂的大小碎块沿着山坡一路滚落。

猗窝座并不为此生气。他喜欢强者,而在强者中,无疑更偏爱年轻的人。二十五?二十三?总之杏寿郎年纪肯定很小,充满着一种远远还未达到‘完成’的可能性,爆发的活力和灵动的变通,这些才能和正在巅峰的身体素质结合在一起,是多么耀眼。。。叫他怎么忍心让这卓绝的,闪耀的,落入腐朽的岁月中老去,直至凋零?

“我是真想把你变成鬼啊,杏寿郎。”猗窝座情不自禁的叹息。

炼狱没有听见他的话。心神集中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算咫尺之遥的话语也分辨不明,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他把猗窝座的话语划作不用去在意的东西--鬼和人的逻辑完全不同,听了也是白听。

卧床养伤的时间很无聊,他就逼迫自己去想。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忆、重现,以前那些在一个又一个任务中不停奔波而没有时间融会贯通的体悟。当然,回忆最多的还是导致他躺在这里的那场刻骨铭心的战斗。

成百上千遍的推演,将那些如流星坠落的凌厉拳法和踢技一一放慢,拆解,一点一点咀嚼、反思,去纠正自己依赖经验和本能的应对。说实话,若不是他有对照着书本上干巴巴的文字和图形学习炎之呼吸的经验,整个脑子都快想的炸掉了。

但是,或许他要感谢这前所未有的漫长疗伤,所有动弹不得的时间都加剧了他想要击败对手,绝不重蹈覆辙的信念。

现在,他身上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肉,都充满战斗和胜利的渴望,向这个他演习了千百遍的对手,竭尽全力的挥下刀刃。甚至,炼狱杏寿郎感觉,只需要考虑如何战胜眼前的敌人,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

碰!他们猛地抵在一起,撞在石阶旁粗壮的水杉树上。日轮刀从刃的末端切进鬼的手臂,被绷紧的肌肉咬住,随着两人青筋暴起的角力汨汨不绝的流出血液。

“杏寿郎!”猗窝座叫道,“看看你,战斗使你强大!就这样和我一直战斗下去不好吗?变成鬼吧!”

或许他得承认,这个恶鬼眼中的欣赏和希冀是真实的。

“你的执念好像让你搞错了什么,猗窝座。”炼狱说,“就算站在你面前的是我,战胜你的,却不是我一个人!”

鬼存在了多久,鬼杀队便也存在了多久。鬼的弱点,与鬼战斗的方法,都是由一代代队员薪火相传的继承下来,其中经历过多少艰难的时代,不少传承都曾断绝,又被杰出的后人复现、超越。那些食人无算的、强大的鬼,更是有队员不惜一切代价取回情报,期盼着终有一天,同袍能将他们斩杀。

“我是不会变成鬼的!猗窝座,无论是战斗还是生命,你都无法理解它们的意义!”

刀刃更深的砍进手臂,日轮刀的材质让鬼也无法愈合,血不断的流下,猗窝座与他硬抗的胳膊肉眼可见的动摇起来。耳边传来咯咯的声音,炼狱还以为是刀刃嵌入了骨头,谁料脚下传来摇晃之感,眼前突然碎石纷飞--

猗窝座身形一动,脱离了僵持。

“我无法理解你的固执,杏寿郎。”他轻轻垂下眼眸,舔掉手臂上倒流的血液,“即使是这样,我也觉得杀掉你是件令人惋惜的事。你明白吗--”

上挑的尾音还未落地,猗窝座飞身扑上,遍布刺青的苍白身躯在月下化作一道妖异的流光,比之前迅捷的多、也猛烈的多的击向炼狱杏寿郎。

执念吗?

不如说是他很久没有遇到炼狱杏寿郎这样的人了。过去曾有人接受他的邀请变成鬼,可惜不久后都死了,至于那些拒绝了的,当然被他所杀。这让一度被他以为已经死去,又顽强的活下来的杏寿郎,就像传说中的凤凰浴火重生一样,让他心心念念,移不开眼。

就好像。。。你看,老天都再给你一次机会了,你为什么还不答应我?

战斗的意义?

战斗是他衡量一切的标准。弱者他不屑一顾,而卑劣的人就算获得力量,也只会畏首畏尾,施展下作的手段。就像那些变成鬼却害怕被砍了脖子,只敢躲得远远的使出血鬼术,或者弄出替身来战斗的缩头乌龟。

只有战斗不会骗人,什么都无法隐藏。巧言如簧的家伙,不管是人是鬼,他都见得足够多了。就算是鬼杀队中--战斗前信誓旦旦,在不可逆转的实力差距面前跪地求饶的,丢下同伴逃跑的,也不少。这种家伙统统只配被轰杀成渣。

至于生命。。。

“不明白的是你啊,杏寿郎!”猗窝座感到有些无趣了,“我已经见过太多人死在我面前了,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活着,才有意义。”

擦身而过,呼啸凛冽的手刀劈下一缕金红交织的鬓发,猗窝座戏谑的提议,“呐,杏寿郎,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这附近的人怎么样?”

“猗窝座!”炼狱怒目圆睁,如咆哮的猛虎挥刀刺向恶鬼胸膛。

猗窝座横地里跳开,索性放弃了反击,要他认真理会这个问题,“我倒是奇怪,到时候你拿什么来阻止我?还是说,你真的有自信杀死我?”

虽然猗窝座承认,没有消耗体力和带着累赘碍事的杏寿郎比上次难对付一点,但离能够战胜他也还差得远吧。

那时候,你的魂灵犹在的话,会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流下后悔的泪水吗?

“猗窝座。。。”炼狱紧紧握住刀柄,手臂的肌肉传来阵阵酸麻。在斩鬼的生涯中他也遇到过很多挟持人质的鬼,有时候,也会陷入两难的处境,但炼狱从不曾退缩。。。或许,只是他之前没有遇到过上弦这种级别的鬼,这样大摇大摆的提出威胁。

可是为什么,除了惊愕之外,他的心底还有一股失望般的难过。

“杏寿郎,回答我。”

那个恶鬼面色平静的站在他面前,被两人的搏斗破坏到遍布碎石的土地上,与常人一般无二的身形,甚至比自己还要矮小一些,没有尖刺利爪,赤手空拳,裸足仅仅系着一对串珠,浑身上下透着无所畏惧的张狂。

如果不是那双眼眸里刻着上弦之三。。。不,他清楚的知道对面是个吃人无算的恶鬼。可是,大概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中,他已经承认了,猗窝座与他道不相同,但无疑是个惊才绝艳的武者。

在喊出那句堂堂正正一决胜负的时候,就应该认识到这一点吧。

“你还没能杀死我,猗窝座。”炼狱握紧刀,摆出一之型·不知火的起手式,“况且,如果你还有一丝武者的品格,就不会做出这种牵连弱者的事。”

隐约的,他好像听见‘切’的一声,颇为不甘的样子。这声音在炼狱脑子里转了个弯他才意识到,这小动物一样的嗤声是猗窝座发出来的。

“。。。你笑什么?”猗窝座皱眉,“别以为我真的没法杀死你,杏寿郎!”

我没这么想啊,炼狱心说。但猗窝座包子一样鼓起脸、眼睛斜看嘴角下撇的样子实在是有点。。。惊讶到他。

“你也给我老实承认吧,杏寿郎!”猗窝座像要扳回一城似的,抱起双臂走近,“你一样渴望胜利,渴望强大,刚才不也完全沉浸在战斗中了吗?”

炼狱不禁哑然。

“这一拳,还有这里,你都不应该中的。”更出乎意料的,猗窝座抬起手,靛青的手指点了点他颧骨下面的位置,“因为。。。距离感有问题,对吧!”

“我给你时间适应。”眼神中一缕遗憾被迅速收起,猗窝座痛快的说,“下次,换个地方再与我战斗吧!如果你输了就给我答应变成鬼!”

“等一下,猗窝座!”

粉发的鬼跳上树梢,跑的没影了。炼狱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有这么自说自话的鬼啊。

真是。。。炼狱深深呼吸着,将日轮刀收回刀鞘,撞击的鸣动传来,从指尖感到微微发麻。

差不多战斗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察觉了猗窝座的留手。炼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看来不是严重的伤口。另外被击中的那几下,从战斗的兴奋感褪去后疼痛程度上看也没有碎掉骨头。

完全是因为那个鬼的意愿吧。炼狱紧咬住嘴唇,抬头望向天空,明明也是被警告过的。

“失礼了,炼狱先生该不会在想下次自己要如何战胜那个鬼吧?”

上弦的情报实属罕见,更何况是亲身与其对战,在炼狱养伤期间其它八位柱全部来看过他,好多次就围坐在病床前商讨对策。

“那是靠着吃人在世上活了几百年的鬼,而且听上去是勤修不辍,在这样长的时间里不断变强的类型。炼狱先生,虽然这么说比较伤人,但没有足够实力的自信和勇敢只能叫鲁莽哦。还是说,天生力量强大的炼狱先生看不起我这种弱女子的做法呢?”

啊啊,能让小忍说出这种话,真是把她给气坏了。炼狱苦恼的揪着头发,要是让她知道现在的事,估计会更生气吧!

不惜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鬼杀队里,有几个没有血海深仇。把鬼看作堂堂正正的对手,本来就是件愚蠢的事。

道理不是不懂,但是。。。或许正如猗窝座说的,战斗的时候他完全投入进去了,一心都是如何打败对面的鬼,别的都完全忘了。炼狱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落在巍然注视着遍地狼藉的狐狸石像上。

月光下,石雕的狐面与人微妙的相似。

脚步声急促的从山路上传来。难道是猗窝座去而复返?炼狱杏寿郎反射性的握住刀柄。然而,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出现的人略带沧桑,让他惊讶的差点合不上嘴。

“父、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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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这里是有想过不惜一切代价搞死三哥的。甜文写手表示终于把最艰难的相杀部分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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